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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嫐(沟头堡的风花雪月)第三部:艳阳高照】【第51章(中2)】 【作者:voxcaozz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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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帖] 【嫐(沟头堡的风花雪月)第三部:艳阳高照】【第51章(中2)】 【作者:voxcaozz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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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4-11-2 16:48:39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 |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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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lmfnba 于 2024-11-2 17:01 编辑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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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五十一章:别离(中2)

  大鹏有选择性地说了些,余下部分羞于出口,也没时间和表叔详说,但最后这段,忆起来他就想骂街,被许加刚叫去西院时还骂来着,他说之前内不算,“你屄肏的算计人,占我便宜!”

  “占啥便宜,之前不都说好了,你也答应了,再说,你叫了吗?不也没叫吗!”

  “叫你妈妈屄,肏你妈的,你怎不管我召爸内?!”

  “又急了又急了,哎哎哎,说正事儿,这回是真的,听不听吧……”……

  “屄肏的这回倒没耍我。”看着表叔,大鹏又晃了晃手里的磁带,“开头我听了点,里头有东西。”

  梦庄公社的喇叭已经响半个月了,尽管隔了条公路,仍旧准时准点传进梦庄中学,传到了学生们的耳朵里——号召广大社员们配合工作,育龄妇女生育普查开始了。大课间休息,虚心好学者问,说啥叫育龄妇女?明白人就给出了答案,说能生孩子的就是育龄妇女。问题来了,没结婚的算不算,还有同居的,而四五十岁的又怎么说呢。一时间议论纷纷,说啥都有,俨然成了一场辩论大会。

  “问问杨哥,杨哥知道的多。”呼声四起,全把目光转向到书香脸上。“别问我,我什都不知道。”书香一口回绝,说当杨哥啥都知道呢,“问生物老师啊,不就结了。”然而生物这科形同虚设,每次上课老师就只是冒个头,简直比聋子的耳朵强不了哪去。“赵然,你是有想法吗?”王宏嘿嘿了一声。三美中的赵然果断回了一句“肏”,“妈屄的,要生让你妈生介!”霎时间笑声四起,如同滚油里倒一舀子凉水。于是,话题再变,又衍生出一个新话题——内些育龄妇女们还能再生吗。围绕这个,转来转去就说到了伊水河上。

  伊水河徐老剑客也没少讲,至于说有没有纤夫的爱,书香就不知道了。说起这条大清朝的漕运枢纽,老剑客说早年间十二里弯有拉纤的,此拉纤当然不是说媒,他说后来陆路运输逐渐发达,纤夫就越来越少了。八七年还是八八年,彼时也如现下,但听众就只书香一个人。他就问老剑客,养老院里的王八驼石碑是咋回事。老剑客说内不是王八,内叫赑屃,因其天生力大,寺庙园林基座上载着碑文的,都是其演化出来的。类似的还有,比如房脊上,内也是老龙王的儿子,包括出现在监狱,香炉,店铺里的,都是,龙生九子嘛各有不同,“起先可不在敬老院,在咱村东庙门口,五八年时驮着碑文跑去河里洗澡,后来捞上来给刻成纪念碑,就给搬到养老院了。”

  “没听我大说过呢怎?就说都砸了,跟内些千顷啊百万啊一样,内些都是毒害人的。后来呢老剑客,什么来着,又跑没跑?”

  “钉住了还怎么跑?”

  “平白无故的为啥要钉它,为啥不让它去河里玩去?被钉头七箭书钉死的财神爷也是这样吗?”

  “长坂坡七进七出,赵子龙为的啥呀?”

  “救人啊,不说大耳贼把妻儿都给扔了,自己逃跑了。还有陆压和燃灯这俩王八蛋,看上人家东西就抢,害死财神爷不说,又去害人家三宵娘娘,明明就是臭溜子臭土匪嘛,还把他们说成了高大全。”

  “财神爷不老实,赑屃也不老实。”

  ……

  “听村里老人讲,说以前到五十还有结瓜的呢。”这自然是隐语,就如同给小小子看瓜一样。“前一阵子开家长会……”这话浩天只说了个半截,“杨哥,杨哥,得教育教育初一内帮逼崽子了。”

  书香“啊”了一声,醒转时,也扭脸看了过去:“啥?”打来学校心神就一直没定下来,现在也没定下来。

  “初二内帮都给踢呲了。”“晌午还叫嚣呢,说有一个算一个。”“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就缺办。”

  七嘴八舌,书香说:“什时候的事儿?”

  “就今儿晌午。”

  体育课已经没了,不少学生也都辍学不念书了。值得一提的是,浩天来上课了,不用扶着就能走了,还有,三班没散。所以顺理成章,说点荤话自然也就成了这帮懵懂懂的学生的日常生活,解腻嘛,调味嘛,反正比干坐着强。“等你好了,约一场吧。”不知哪个班在上音乐课,《同桌的你》顺着窗子飘到了书香耳朵里。他决定晚上问问妈,如果是因为许加刚引起来的,他不介意饱以老拳揍屄养的一顿。

  浑浑噩噩了半天,上了高架桥,书香才想起来,琴娘的事儿忘告焕章了。也不知道实际情况,想着见面之后再定。合计着回去之后买点东西瞅瞅去,到陆家营街口时,正撞见马涛打小卖铺里跑出来,就喊了一声。这头让大鹏和海涛先回去,内边把车一支,问道:“你大姑咋了?”

  “发烧了说。”

  “不说卧床不起吗,多前儿的事儿?”看着杨哥,马涛说是躺炕上了,“一个月了吧。”

  书香卜楞着马涛肩膀,搂着他走进了小卖铺。黄桃,山楂,菠萝,橘子一样儿一个挑了四个罐头,给他又买了两板砸炮儿,问清了在哪屋睡,单手抄把,提溜着网兜骑上车直奔后道而去。穿街过巷超近路往西北走,边骑边和路人打着招呼,一会儿就到了马涛家。院里挺净,后院新房可能做饭呢,也没把车推院里,提溜着罐头就往前院的屋子里走了过去。

  听到有人喊琴娘时,秀琴想爬起来穿衣服,书香可就打外面走了进来。屋里不亮,挂着门帘呢,西屋更暗连窗帘都挂着呢,他就把灯拉着了。入秋也不至于盖厚被子,书香就对秀琴说:“听马涛说快一个月了,没瞧瞧吗?”随之把手也搭在了秀琴脑门上。

  没觉察到热,甚至比自己脑门还凉,书香就把买来的罐头放到桌子上。抄起一个照着瓶底扣了几掌,左手抠抓住瓶盖,嘿了一声,把罐头打开了,“败败火。”“你吃吧,琴娘不吃。”这才发现,卧床之人虽面带微笑,脸色却刷白,连说话都有气无力。“琴娘你到底咋了?”“琴娘没事儿,真没事儿。”去拿筷子时,他吸了吸鼻子,也正瞅见地上的尿桶——血红的尿液和团在一处的卫生巾。他眨了眨眼,又摇了摇脑袋,他认为这几天肯定是没休息好。瞬间想到晌午妈内脸色,他有些释然,但紧接着,他就想起上个月在焕章家吃饭时,柜橱里所看到的东西,汗歘地一下就打身上冒了出来。

  错着眼神又扫了眼尿桶,他把罐头放在炕沿儿上,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要是没啥,那我就,就回去了。”嗓音发颤,身子也是,正要走,瞥见琴娘打炕上爬起来,他就转身一拦,把手抓在了被窝角上,“还起来啥?”

  “来看琴娘,连坐都不坐,咋说琴娘也得起来送送你。”牙白色被面上泛起一层熏黄,尿碱似的,一道而来的还有股热浪腥风,也正因为被子敞开一角,他看到了琴娘几乎不着片缕的身子——胸前内对肉葫芦青筋裸露。他有种错觉,生怕一不小心倒下来,摔碎了。深肉色的奶头缀在其上,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,水莹莹的。腿上也是汗涔涔的,裤衩上缀着朵含苞待放的花,血红血红,收获季节里,眼瞅着就要成熟绽放。而他,瞬间枯萎,整个人都跌到了寒冬里。

  “琴娘没事儿,琴娘真没事儿。”“都赖我,都赖我。”他不知说什么好,他撇过脸,强行给她裹好被子,他说别送了娘,“外面还有人等着我呢。”喁喁中,他也抽搭两下鼻子,于是又闻到了内股汆鼻儿的腥膻味儿,或许是汗吧,他扬手把灯关了,他说娘,“儿回介了。”

  墙上、树上、包括脚底下,跟电影红高粱的结尾如出一辙。残阳如血,云影如幕,裹着内个烧焦了的太阳,浑然一体,都成了一个色。翻出烟来,包装口已经湿了,烟嘴也软绵绵的。拿火机点了好几气,手上都是汗,搓了搓手指头。继续点,仍旧没打着火,搁衣服上背手,书香才发现,短袖也湿了。收起烟,他朝身后的房子看了看。黑漆漆的,像个得了肺痨的老人,吐得满身是血。其时离摘锄还有些日子,街上却半个人影都没见着。他推着车,腿灌了铅似的,脑袋上也顶了块大石头。不知谁喊了两声,空旷孤寂又无迹可寻,于是他那自认为保持着微笑的脸终于拧在了一处,泪也夺眶而出,打眼窝里涌了出来。

  月初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三场雨,才刚还晴空万里呢,毫无征兆,天一下子就混浊起来。学生们都跑出了教室,一时间,院子里呜哇乱喊,好不热闹。风越来越大,跟车过窑洞似的,很快,呼喊声就被呼啸而来的风淹没了,继而电闪雷鸣,豆大的雨点就下起来了。其时书香也跑到了院子里。关好窗子,他还惦着在外面抽根烟呢,结果没放屁工夫就又打外面跑了回来。雨摔打在门上,玻璃上,噼啪作响,闹不清到底是雨还是冰雹,庆幸的是,玻璃没被砸了了。雨下了足足四十分钟,第三节课都没上,树枝叶子飘得满院子都是,第四节课时,老师都是提溜着鞋走进来的。

  喝了几盅现在已记不得了,想来一瓶应该还是有的。起身后跟几个舅舅说,屁事儿都没有。当时是没事儿,见了风,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就都折了出去。这晚也下了雨。九点多去的前院,晃悠着,他打厕所里走出来。大鹏提溜着录音机邀请表叔去他爷那,说趁现在雨不大。他断然回绝了大鹏这份好意,他说你去吧,“晕乎着呢,就不去了。”月亮隐在风后,披上了一层厚实的寒衣,身侧树影婆娑,簌簌作响中,雨丝飘打下来。

  “骑车驮着你过去不得了。”大鹏没好意思说磁带是特意给表叔要的,只说拿来了都,“咱爷俩一块听,完事儿再给焕章叔。”“你先听吧,甭管我。”

  记忆中的九月——天高云不淡,某种程度上,热依旧不减,雨也特别多。据传因为太热,前两阵子空调都卖脱销了,就此,还上了四九城的晚报呢。也是开学之初,校内组织学生去看电影,当荧幕前走出钱国庄的钱虎同志时,屋内一二百号人立时欢呼雀跃起来,简直振聋发聩。就其胸前内俩大甜瓜,比奶子还大。但奶子具体型号谁也没个标准,而且这绝对不影响观看热情,甚至更激情,哪怕看了十遍以上。期间有几名外班同学因为情绪高涨而昏死过去,还是书香给抬出去的。不知谁说的,当时要是有丝袜就好了,能替代头发牵引,不更牛逼。真是天才。

  八号内天下午打的狂犬疫苗,灵秀驮着书香去的,这已经是第四针了。两天后就是教师节,可喜可贺的是,下午不用上课。躺在灵秀腿上享受着妈给掏耳朵所带来的快感时,院子里就响起了狗叫声。大狼和熊已经被书香拴起来了。几个月的时间,它俩早已吃得膘肥体壮,书香给它俩预备出两个精致的狗食盆子,告诉二位说谁也别打架,“你俩人给我听好了,从今以后在家老实点,再敢四处巡营,就打杀掉吃了。”没错,当时他说的就是人,而不是狗。紧接着,门外又响起呼喊声,“杨老师在家呢吗?”听口音像李学强,来人实际确实就是李学强,还风风火火的呢。

  引荐到屋里,让过茶水,灵秀说这回你二人不用两地分居了,“不挺好吗。”看着班主任脸上笑靥如花,直差没感激涕零的样儿,随后书香才得知,原来其家属已然如愿以偿地把关系转到了梦庄镇。也是听呵呵才得知,开家长会的内天中午,妈还请李学强吃饭了呢。当事人回礼,说沉淀两天得请请你们,当然,这不包括他提溜来的东西。“这阵子正忙,有机会。”这是妈答复李学强的。

  于救人一事儿书香觉得不值一晒,至于说学习好榜样啥的就更谈不上了。他说没淹死就不错了,学习啥,没那么高尚。李学强走后,书香告诉灵秀,说锦旗上没写焕章名儿,又责怪妈请客吃饭为啥不叫上他。“你不踢球介了。”灵秀说,说的时候还扇了儿子一个“嘴巴”,“瞅瞅,快撇耳台子上了。”“就是幺蛾子。”说幺蛾子指的是日程安排,“上届还一个礼拜一歇呢,轮到我们,成俩礼拜了。”灵秀说他,“就你事儿多。”“不是事儿多,请示过谁了他们?说话倒piapia的!轮到他们,还不是酒瓶子一提溜,想几点来就几点来,进学校连车都不下。”

  “咸吃萝卜淡操心!”灵秀吹了吹耳勺,在儿子耳朵旁上又揉了揉,“说啥也是校领导,再不济,人李学强也是你班主任。”“见人下菜碟这叫。”慵懒的午后,书香枕在妈腿上,身子一翻,脸贴到妈小肚子上。妈按着他脑袋,提溜着起耳朵,耳勺探进去时,他已经嗅到来自于妈身上的肉味。

  妈说他别瞎鼓秋,老实点。他也想老实,可狗鸡就是不听他的。妈推了他一下,说还掏不掏,跟个大肉蛆似的。他说热,脸上确实出了一层热汗。妈说完事儿洗澡介,但不许下河,顶多在三角坑里游游,是内份意思得了。“你洗吗?连给你搓搓背。”“多大了还跟妈一块洗,臊不臊?”妈脸上也出汗了,曲着的腿还顶了他一家伙,“还掏不掏,肉蛆?”绯红的脸蛋在山岳间凝望,双眸似水,修长而细密的睫毛一闪一闪的。他说掏,把脸埋在妈小腹上,软软的,挺肉乎,假使再动动的话,没准儿就能吃到妈的奶子,他又可耻地硬了。

  “你要不去我也不去。”书香说收音机你都拿出来了,“不去干啥?该去去,想听我再找你们要。”脑袋发沉,腮帮子跟挂了俩秤砣似的。他摸了摸裤兜,烟不知掉哪了,就问大鹏手里有没。

  大鹏说:“我进屋给你拿介。”身子都转过来了。屋内在打牌,说什么听不清,妈就站在堂屋,不知看啥呢。书香说行了,朝大鹏挥起手来,“大舅跟我大舅妈不回去了吗,你也走吧。”年少时总有些伤感挂在心头,在丰衣足食下时不常敲击心坎,自卑得毫无理由,却又没法发泄。朦胧的世界里,妈就不远处,一直在看着。

  几如乡愁,我在这头,娘在那头。妈啥都没说,又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讲,直到书香走到门口,站到她面前。“儿啊,为啥要骗妈?”说不清妈眼里蕴含的是啥,他也不知这话从何说起。

  他张了张嘴,他说妈能给我来根烟吗。屋里在搓麻,舅妈们的声音清脆悦耳,舅舅和表哥的声音沉闷浑厚。他盯着妈的脚,烟递过来时,妈说,为啥要骗她。他仰起脸,他摇了摇脑袋,良久才吭哧出一句,“妈你咋了?”

  蹲在门口,烟很快就抽完了。雨越下越大,身上都稍湿了。“还不进屋?再淋感冒了。”身后传来妈的声音。书香掐着太阳穴,眼前一片模糊,踉跄中,他站了起来,他说妈,“我琴娘咋了,是坐小月子呢吗?”

  中秋内天晚上,还是雨天,更大,更急。晌午是在家里吃的,歇晌儿时,书香问大爷杨刚,说这前儿是又严打了吗,“也不知我顾哥跑哪介了。”

  “谁知道回没回来。”大爷笑了笑,继而自言自语道:“是得整治整治了,不然就乱了。”

  “其实也没事儿,打我奶过完生日不一直没见着他。”说到这儿,书香问大爷,说最近忙吗。杨刚说还行。书香说别那么玩命,“一直也没问,之前听说自行车厂死个人,怎解决的?”

  “没听老许提内。”杨刚朝东屋喊了一声,说云丽,“前一阵子,自行车厂谁出事儿了?”

  “喷漆工还是钣金工。”这话听着有些模棱两可,云丽说内个人喝醉了,“说是打老桥头上掉下去淹死的。”话没停,紧接着又说:“前一阵子说你报案,内帮吃干饭给查找没有?”书香正给烟斗里装着烟丝,腰一下子就直了。“我妈咋了?妈你咋了?”烟罐儿一扔,起身就奔到了里屋,“什事儿就报案?”

  “包让人抢了,也没丢东西。”妈轻描淡写,还扭过脸对娘娘说:“瞅他这一惊一乍的,不知道还以为出啥事儿了。”天儿是不错,可能因为晌午都喝点酒吧,娘娘脸上挂着红晕,妈脸上也是。爷爷奶奶说啥书香自动给滤掉了。不见下文,他用大拇哥顶了顶烟锅,他说:“打哪出的事儿妈?”

  “又来了又来了。”灵秀把脸一背,看向云丽,“不够他张罗的。”

  姐俩都没看他,书香就干嘿嘿两声。他说:“听我同学说的,内谁跑了,就内谁。给我打针前儿不堵门口了,你们也都看见了。”直到出了屋,也没觉察出所以然来。把烟种着了,递到杨刚手里,才道:“就许建国。”

  “是吗?”这话分明是一答两问,烟雾缭绕中,书香又听到了云丽俩字。

  云丽说淹死的内个人就是去年找人打二叔的内个(学生),“老许知会我了。”

  大爷也只是“哦”了一声,别的,书香啥都没听见。

  也就两点,凤鞠过来了。她说晚上去她家吃,还让书香去通知焕章和保国。书香说啥日子这是,除了八月十五,似乎没有别的讲头了。凤鞠说过去你不就知道了。过去时,堂屋里的人已经忙乎起来,叽叽喳喳,大锅也已经烧起来了,夹在西厢房和正房当间儿,滚着白烟。西厢房里也一层白烟,刺鼻的香,堂前菩萨低眉,像琴娘的脸。

  琴娘已经打陆家营回来了,两点多过去时,她正院里归置呢。她说东厢房得起,说内两块几十平米的厚钢板就是地梁,给储藏室当顶棚用。书香说刚几点,你咋不歇歇呢。琴娘说没事儿没事儿,仍旧不紧不慢。书香推着她说你赶紧回屋躺着,也不看看现在几点,还真惦着深挖洞广积粮。朝东屋看了看,没看见赵永安,就朝西屋正房里喊了一嗓子,“下蛆呢是么焕章?菜园等你介了。”

  密荫中,西场下的瓜架仅余两挂了,黄瓜也都成了瘪肚子。

  过井水洗了两条,等焕章前儿,书香看到了芦苇丛里的烂丝袜。他走过去捡起来,内玩意已经烂的不像样子,更像是被狗啃过的。正出神,焕章吹着口哨打篱笆门外走了进来。

  他说今晚就别走了,意思是让杨哥留下来。书香把丝袜一丢,回身给焕章扔了条黄瓜。嚼着黄瓜,焕章把烟掏出来,给杨哥递过去时,他说磁带拿家来了,“两面都是,真给劲啊!”


   【未完待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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